书摘【回到仙尊少年时】
他们之间的分离,没有道别。
就像他们之间的相遇,没有预知。
狂风鸣鸣地吹过皑皑白骨,旷野无声,时间归于永夜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落崖惊风,白花卷过长空。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,光和影仿佛都成了背景,只剩彼此,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,熟稔到灵魂深处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是恩是仇,是敌是友,是爱是恨。
在那红尘摸爬打滚,籍籍无名的年少岁月里。是提防是信任。对方到底是一经不备就会杀掉自己取而代之的恶鬼,还是无话不说走过无数生死起落的知交。
谁又说得清呢。两次分离都太过仓促,就跟初遇一样仓促。来不及告别。也来不及想清楚这一切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无情道毁在什么时候?可能毁在从命魂书里算到言卿将死,一人弃下仙盟独入魔域时。可能毁在从万鬼窟踏着白骨走出,被言卿暖昧俯身过来挑起一丝发时。
或许,万事万物可能早在最初就有预兆。在神陨之地分离,他失魂落魄,走过那九千九百阶时,就写下结局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沉入黑暗的代价,就是之后睁开眼,再也不愿去回想的过去。
闭关一百年的时间里,他每一次结婴,回忆到红莲之榭自己闭眼的这一刻就会失败。
丹田崩析,前功尽弃,功亏一篑。
一次,两次,三次,四次,数十次,数百次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言卿抢过他的身体,将伞旋转倾斜,水珠四散,梅花油纸伞扶开雨雾也扶开阴霾,轻声说:“谢识衣,别看,别回头,我们走。”
别看,别回头。
我们走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他轻声说:“言卿,我现在忽然觉得,或许我当初真的没猜错。’
心动是真的,暖昧是真的。
我没猜错,你喜欢我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这一幕像是轮回,回到了落着茫茫大雪的蜃龙神宫。
静殿之中,风雪无声,炙火无声,所有的喧嚣和杀戮都恍若无声,发丝交错,如雪的气息将他包围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他有万般情绪,有愤怒、有好笑、有遗憾、有难过。
愤怒魔神的不择手段阴险狡诈;
好笑自己当时竟自我封闭自怨自艾;
遗憾这两百年的错过;也难过如今的局面。
只是如今,也同样没时间给他们将当年的恩怨解释清楚。每次都是那么仓促,无论是误会还是真相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其实言卿现在也并不是不敢去重新爱谢识衣。
他只是,怕这又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暗恋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自言自语哑声说:“言卿,我想表达什么?”他整个人似神似魔,处于一种失控诡谲的状态,轻轻一笑:“我喜欢你啊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如果没有那个误会,我们不会结为挚友,我们会结为道侣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原来那天早上,右眼跳的真的是好姻缘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言卿一字一字说:“谢识衣,答应我,今后不要为了任何人付出生命、放弃一切。哪怕是我。”
谢识衣平静问:“为什么?”
言卿在黑暗中看向他,恍惚了会儿,才笑了下说:“谢识衣,其实我最大的愿望,是你能风光无限地活着。”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无数个不眠的长夜里,他就坐在白骨之上,看着没有尽头的旷野,借着思念故人来保持理智。
在无止境的杀戮中,思念那个虽然刻薄冰冷,却又在很多时候都给他无数勇气的爱人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“所以我不允许不会容忍,你为一人自甘堕落,哪怕是我也不可以。春水桃花路,你走过一次就够了。”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那条万人审判的路上,他既没有屈辱也没有仇恨,他…只想要一把伞。
谢识衣说:“当时,我只想要把伞。
谢识衣道:“而现在,我只想要你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萤火虫和风雪和梅花一起织成一条漫长的路。
上离宫前,少年一步一步背着浑身是血的少女,往前走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红衣翻卷过极光,脚步声回响在空寂大殿里。
四十三步,血迹蜿蜒,一步一落痕,走向那扇紧闭的青石门。
谢识衣死了。故事对于言卿来说到这里就结束了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谢识衣是握着不悔剑杀出万鬼窟的。十方城见到言卿的时候,比起重逢的喜悦,更多是看他安然无恙的心安。
他庆幸言卿在十方城确实过得很好。
神陨之地分离时,言卿束发转身,一句话都没说。
他长剑插地,半跪在旷野,失血过多意识恍惚。但那时候想的是,要是言卿真的回头看他一眼,要他的命都没关系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微生妆没能参透他眼底的算计和恶意,就像他没能参透这命运鲜血淋漓的收梢。
兜兜转转,以死作结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谢识衣的剑名叫不悔。
她曾经问过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,而长阶覆雪,灯火满堂中,少年轻声给她的答案是,“为了告诚自己,万事不悔。”
万事不悔,于是之后。
入魔域不悔。
碎无情道不悔。
闭关百年不悔。
娶燕卿为道侣不悔。
为一个魔种流亡天涯不悔。
放血救障城不悔。
死于沧妄海不悔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千山风雪,送一人归来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偏偏生命就多了这样一个人,让他以后每场雨中,好像总能听到熟悉的声音。
“谢识衣,别看,别回头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将脸埋在言卿背上,湿凉发丝擦过脸颊,像是一个隔着时空的吻。
当初那滴欲掉未掉的泪,他错觉是血,现在从眼睫落下,碎在没有回响的海水中,也无人得知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其实根本不需要去追究深意。
哪有那么多意义呢。
这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局,这没有缘由的机关算尽,这世人不懂他也不懂的执念,归根究底,只是想再看你一眼而已。
就看一眼就够了……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其实,这贯穿一生的执念只不过是他一人的孽和劫。
真论深情也谈不上。没有痛彻心扉,没有死去活来,用局外人的视角看,也许就是他觉得永生太无聊,自导自演一场了结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“当时九天神佛看着我吻你,你管这叫恨?!
“我失魂落魄走了那么多遍四十九步,就只是为了一个仇人?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明月皎皎,他再看这十里红梅铺成的长阶,还是觉得,像是在走那条白头偕老的路。
言卿捂住自己的心,很久低低笑起来:“谢识衣,原来我的重生,只是因为我想见你。
我本就为你而来。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
他握着那块令牌,说。
“愿与渡微仙尊结为道侣。
谢识衣眼眸如同一片落雪的湖,扬起头来,轻声说。
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。”——《回到仙尊少年时》